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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汉语虚词〔四〕
 
根据洪波著《古代汉语教程》整理编辑 仅供参考

 


四、感叹语气词


  古代汉语的感叹语气词有“哉”“乎”“夫”“为”“且”“只”“兮”“邪”。


  1、

   “哉”是感叹语气词当中表示感叹语气最强烈的,所在的句子往往采用倒装手法。例如:

  (1)怀哉怀!曷月予还归?(《诗经·王风·扬之水》)
  (2)善!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庄子·养生主》)
  (3)大,尧之为君也!(《论语·泰伯》)
  (4)快,此风!(宋玉《风赋》)

  反问句往往也包含强烈的语气,所以“哉”也经常出现在反问句当中。例如:

  (5)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史记·陈涉世家》)
  (6)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战国策·赵策四》)
  (7)晋,吾宗也,岂害我?(《左传·僖公五年》)

  有时疑问句也可以表达强烈的语气,可以用“哉”。例如:

  (8)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人焉廋!”(《论语·为政》)──【注】廋(sōu),隐藏。
  (9)此何鸟?翼殷不逝,目大不睹!(《庄子·山木》)──【注】殷,大。逝,飞走。

  同样,祈使句有时也包含强烈的语气,因而也可以用“哉”。例如:

  (10)无若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尚书·无逸》)──【注】受,通“纣”。
  (11)振振君子,归哉归!(《诗经·召南·殷其雷》)

  总之,感叹语气与肯定语气、疑问语气、反问语气以及祈使语气不矛盾,可以在同一个句子里共存。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感叹语气词可以与肯定语气词、疑问语气词或祈使语气词共现。“哉”与肯定语气词、祈使语气词共现的情况已见前述,下面是“乎”“哉”共现的例子,其中“乎”表示疑问或反问语气,“哉”表示感叹语气:

  (12)若寡人者,可以保民而王乎!(《孟子·梁惠王上》)
  (13)吾纵生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乎!(《礼记·檀弓上》)
  (14)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我何慊乎!(《孟子·公孙丑下》)──【注】慊(qiǎn),不满足。


  2、

  “乎”表示感叹语气不如“哉”强烈,所以有时可以用在呼语之后或其他非感叹句中。例如:

  (1)天!吾无罪!(《史记·秦始皇本纪》)
  (2)善哉!鼓琴。(《吕氏春秋·本味》)
  (3)子曰:“参,吾道一以贯之。(《论语·里仁》)──【注】参,曾参,孔子弟子。
  (4)时时,不再来。(《史记·淮阴侯列传》)

  与“哉”一样,“乎”也可以出现在祈使句中,但不表示祈使语气,仍表示感叹语气。例如:

  (5)愿君顾先王之宗庙,姑反国统万人!(《战国策·齐策四》)
  (6)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请杀我!”(《左传·桓公十六年》)


  3、

  “夫”在先秦作语气词表示肯定语气,汉代以后开始有表示感叹语气的功能。例如:

  (1)悲!本细末大,弛必至心。(贾谊《大都》)
  (2)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王羲之《兰亭集序》)


  4、

  “为”表示感叹语气从表示反问语气演变而来,表示不太强烈的感叹语气,可以翻译成“呢”。例如:

  (1)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庄子·逍遥游》)
  (2)天子为治第,令骠骑视之。对曰:“匈奴未灭,无以家也!”(《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3)帝曰:“今故告之,反怒!”(《汉书·孝成赵皇后传》)

  【本站注】例(2)引用有误。“无以家为也”之“为”,于此应为动词成份,非语气助词。


  5、且,只

  “且(jū)”“只”只见于《诗经》,表示强烈的感叹,相当于“哉”。例如:

  (1)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诗经·郑风·褰裳》)
  (2)母也天只,不谅人!(《诗经·鄘风·柏舟》)

  “且”“只”可以连用。例如:

  (3)君子阳阳,左执簧,右召我由房。其乐只且!(《诗经·王风·君子阳阳》)


  6、

  “兮”在先秦主要见于《诗经》《楚辞》,主要表示拖腔舒缓的语气。例如:

  (1)彼君子,不素餐。(《诗经·魏风·伐檀》)
  (2)凤,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论语·阳货》)
  (3)路曼曼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楚辞·离骚》)


  7、

  “邪”作感叹语气词见于汉代乐府诗歌,与“乎”的功能相近。它与疑问语气词“邪”只是写法相同而已。例如:

  上!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汉代乐府诗《铙歌十八曲·上邪》)


  思考与练习

  一、什么是韵律助词?古代汉语常见的韵律助词有哪些?
  二、主语与谓语之间的“之”是什么性质的词?它的作用是什么?
  三、什么是凸现结构助词?古代汉语凸现结构助词“之”“是”在使用上有无区别?
  四、什么是构词词缀?什么是构形词缀?古代汉语常见的成音节的构词词缀和构形词缀有哪些?
  五、构词词缀“者”“所”在用法上有什么不同?
  六、古代汉语的构形词缀在功能上有几种情况?
  七、古代汉语的肯定语气词有哪些?它们在用法上有什么不同?
  八、古代汉语语气词连用时有什么规律?这些规律是怎样形成的?
  九、语气词“也”“矣”“哉”出现在疑问句或反问句中是表示疑问语气或反问语气的吗?请谈谈你看法。
  十、分析下列句子中的“所”字,并将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1)若所言,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庄子·盗跖》)
  (2)人卒九州,谷食之所生,舟车之所通,人处一焉。(《庄子·秋水》)
  (3)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左传·昭公三十一年》)
  (4)皆知非其所不善,而莫知非其所已善者。(《庄子·胠箧》)
  (5)管仲,曾西之所不为也。(《孟子·公孙丑上》)
  (6)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庄子·逍遥游》)
  (7)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论语·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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