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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汉语虚词〔一〕
 
根据洪波著《古代汉语教程》整理编辑 仅供参考

 
 


第三节 疑问代词


  古代汉语的疑问代词主要有“谁”“孰”“何”“曷”“奚”“胡”“恶(wū)”“安”“焉”“几”“几何”。汉魏时期出现“何物”“何等”,是询问事物的,相当于“什么”。

  “谁”“孰”主要用来询问人。例如:

  (1)谓河广,一苇杭之。谓宋远,跂予望之。(《诗经·卫风·河广》)──【注】跂:通“企”,踮起脚跟。
  (2)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之过与?(《论语·季氏》)
  (3)哀公问:“弟子为好学?”(《论语·雍也》

  《尚书》里有一“畴”字,也是用来询问人的,相当于“谁”。例如:

  (4)帝曰:“咨若时登庸?”(《尚书·尧典》)──【注】此例《史记》翻译成“尧曰:‘谁可顺此事?'”

  “谁”在汉魏以后也说成“阿谁”。例如:

  (5)先主谓曰:“向者之论,阿谁为失?”(《三国志·蜀书·庞统传》)

  “何”“奚”主要用来询问事物,可以翻译成“什么”。其中“何”偶尔也写作“可”。例如:

  (6)内省不疚,夫忧何惧?(《论语·颜渊》)
  (7)人以食,鲜以饱。(《诗经·小雅·苕之华》)──【注】此例意思是,人拿什么吃,拿什么饱?
  (8)卫君待子而 为政,子将先?(《论语·子路》)

  《诗经》里“以”有时也是疑问代词,当“何”字解。例如:

  (9)于采蘩,于沼于沚,于用之,公侯之事。(《诗经·召南·采蘩》)

  汉魏时期产生的“何物”“何等”相当于上古的“何”,也是询问事物的,可以翻译成“什么”。例如:

  (10)所谓尸解者,何等也?(《论衡·道虚》)
  (11)令有酒色,因遥问:“伧父欲食䴵不?姓何等?可共语。”褚因举手答曰:“河南褚季野。”(《世说新语·雅量》)
  (12)卢志于众坐问陆士衡:“陆逊、陆抗是卿何物?”(《世说新语·方正》)
  (13)大鬼过后,捉得一小鬼,问:“此何物?”曰:“杀人以此矛戟……”(《搜神记·夏侯弘》)

  “胡”有人说是“何故”的合音,用来询问原因,可以翻译成“为什么”;但也可以用来询问其他事物,可以翻译成“什么”。例如:

  (14)不稼不穑,取禾三百廛兮?(《诗经·魏风·伐檀》)──【注】此例询问原因,意思是“为什么”。
  (15)此自生?此自恶人、贼人生乎?(《墨子·兼爱下》)──【注】此例是询问人,意思是“什么人”。
  (16)卒然边境有急,数十百万之众,国以馈之?(《汉书·食货志上》)──【注】此例询问事物。意思是“什么”。

  “曷”多见于《诗经》和《公羊传》。在《诗经》里主要用来询问时间,可以翻译成“什么时候”;在《公羊传》中则主要用于询问原因,可以翻译成“为什么”。例如:

  (17)君子于役,不知其期。至哉?(《诗经·王风·君子于役》)──【注】曷至哉:何时回来呀?
  (18)后子见赵孟,赵孟曰:“吾子其归?”对曰:“……将待嗣君。”(《左传·昭公元年》)──【注】“吾子其曷归”句杜预注云:“问何时当归。”
  (19)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公羊传·隐公元年》)

  也有用来询问事物的,可以翻译成“什么”。例如:

  (20)是若不行,则汤、武在上益?纣在上损?(《荀子·荣辱》)

  “曷”有时也写作“害”。例如:

  (21)否?归宁父母。(《诗经·周南·葛覃》)

  “恶”“安”“焉”主要用来询问处所,可以翻译成“哪里”。“焉”在《诗经》《楚辞》里有时也作“爰”。例如:

  (22)居在?仁是也;路在?义是也。(《孟子·尽心上》)
  (23)得谖草,言树之背。(《诗经·卫风·伯兮》)
  (24)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学?”(《论语·子张》)──【注】焉学:意思是“从哪里学习”,“向谁学习”。
  (25)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诗经·鄘风·桑中》)
  (26)皮之不存,毛将傅?(《左传·僖公十四年》)

  “几”“几何”用来询问数量,可以翻译成“多少”。例如:

  (27)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余?”(《左传·文公十七年》)
  (28)卫灵公问孔子:“居鲁得禄几何?”对曰:“奉粟六万。”(《史记·孔子世家》)

  汉魏以后又产生“几多”“多少”“几许”“几所”。例如:

  (29)复令悲此曲,红颜余几多?(《庾子山集·夜听捣衣》)
  (30)王阳居官食禄,虽为鲜明,车马衣服,亦能几所?何足怪之,乃传俗说!(《风俗通·正失》)
  (31)一人修道,济度几许苍生?免脱几身罪累?(《颜氏家训·归心》)
  (32)又问:“士马多少?”应曰:“中军四十余万。”(《三国志·魏书·李孝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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