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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途中的毛泽东
〔长篇回忆录〕
作者/蒋建农 郑广瑾 繁星读书网整理编辑
三十八章 东征、西征
在粉碎敌人的“围剿”之后，毛泽东适时提出了在发展中求巩固的方针。这是自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开如以来，红军第一次准备实施积极进攻的方针。毛泽东提议把红军行动与苏区发展的主要方向，放在东边的山西和北边的绥远等省。
据此，军委决定进行东征，由红一方面军主力组成“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彭德怀任总司令，毛泽东兼总政委，叶剑英任参谋长，杨尚昆任政治部主任。下辖红一军团、红十五军团和红二十八军。另外，留下刚组建不久的红二十九、红三十军和一些地方武装，担任陕甘根据地留守任务，由周恩来指挥。
1936年2月17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和中国人民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发表《东征宣言》，宣布“为实现抗日，渡河东征。”2月18日，在延川县清水关古峪村召开了东征军团以上干部会议，毛泽东亲自作动员，他明确提出了东征的任务：一、到外线打击卖国贼阎锡山，并调动他在陕北的四个旅兵力，借以粉碎敌人对陕甘边区新的“围剿”；二、配合北平“一二九”学生抗日爱国运动和全国反内战高潮；三、壮大自己的力量，促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实现。还指出，当前我军的首要任务，是如何渡过黄河。
红军东渡黄河。创造新根据地，政策是关键。毛泽东特别强调要认真贯彻瓦窑堡会议制定的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如对俘虏、商人、富农、小地主的新政策，2月10日。他电示红一军团林彪、聂荣臻：“政治上解释新策略，着重于对俘虏、对商人、对富农、对小地主。”他询问部队对这些方面“具体政策了解如何，即告。”东征各部队新策略新政策认真进行了教育，清除了中央苏区后期王明“左”倾昌险主义政策的影响。
在毛泽东、彭德怀的指挥下，东征军兵分两路，以一军团为左路军，以十五军团和二十八军为右路军，于2月20日20时，准时地展开了敌前偷渡，被敌发觉后立即变偷渡为强渡，一举突破敌人河防，渡河成功。随后，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立即发布“东进抗日及讨伐卖国贼阎锡山命令”，通由全国。
红军东渡黄河后，纵横驰骋于晋中、晋西南、晋西北广大地区，威逼太原，沉重地打击了敌人，广泛地发动了群众。宣传党的抗日主张，扩大了党和红军的影响。阎锡山急忙把进驻绥德、米脂的晋军四个旅调回山西，使陕甘苏区进一步得到巩固。
阎锡山遭到沉重打击后，急电蒋介石求援。蒋介石早想插手山西，满口应承。当即决定在太原成立晋、陕、绥、宁四省”剿共总指挥部，陈诚任总指挥，杨爱源任前敌总指挥，孙楚任副总指挥。并于四月中旬派了十个师进入山西，配合晋军，妄图将红军聚歼于隰县、石楼地区。同时，蒋介石还命令东北军、西北军向陕甘苏区进攻，扰乱红军后方。
为避免与优势敌人的决战，保存抗日力量，争取国民党政府共同抗日，毛泽东决定回师西渡，撤回陕北。
东征军回师西渡时、国民党中央军和晋军20万大军气势汹汹地向黄河渡口压来，形势颇为紧张。毛泽东决定带者电台和一支小部队留在河东，亲自率领这支小部队为全军西渡作最后掩护。毛泽东的亲自指挥，给了广大指战员以巨大的信心和勇气。部队秩序井然地乘着仅有的几条木船，源源不断地渡回黄河西岸，毛泽东科学地计算着各路敌军逼进的时间和进程，当他随同最后一批掩护部队安全渡河，回到西岸不久，敌人的大军也来到了黄河渡口，望着滔滔黄河，徒唤奈何。
5月5日，中共中央发布了“停战议和，一致抗日”的回师通电，称蒋介石为蒋氏，阎锡山力阎氏，开始将过去反蒋抗日的策略向逼蒋抗日的策略转变。
这次东征战役，历时75天，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共击溃阎军31个团，歼敌17000余人，俘敌团长以下官兵4000余人，缴获各种枪4000余支，火炮20余门，电台一部，子弹数十万发，扩大红军7000余人；筹款40万元；组织地下游击队30多支；并在广大地区宣传了党的抗日主张，推动了华北以至全国抗日民主运动的发展。
东征战役，是党中央率中央红军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继直罗镇大捷之后取得的又一个伟大胜利，毛泽东在总结东征的经验教训时说：“这次东征战役我们撤了两网，一网撒到了太原以南，一网撒到了临汾以南，收获是很大的。但是，可否设想把网撒到京汉铁路上去，胡宗南的部队就可能被吸引到京汉路上去。我们则有太行山脉作依托，那样战争的局面就会大不相同了”①。
红军回师陕北后，蒋介石国民党拒绝中共中央“停战议和，一致抗日”的主张，继续坚持其反共内战，“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继续调兵遣将围攻陕甘苏区和长征中的红二、四方面军。
为了粉碎敌人新的“围剿”和巩固扩大陕甘苏区，党中央和毛泽东决定红一方面军主力向西，到黄河以南、陕甘大道以北地区西征作战。
1936年5月14日，红一方面军在延川县大相寺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博古、彭德怀等参加了会议，会议主要是总结东征，动员与部署西征。毛泽东作了形势与任务的报告，他指出西征的任务：扩大新根据地；扩大红军；打击马鸿逢、马鸿宾的封建势力，以促进陕甘革命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促进红军与东北军、西北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
5月18日，军委决定以红一方面军主力第一、第十五军团和第八十一师、骑兵团等共1.3万余人，组成中国人民红军西方野战军，由彭德怀任司令员兼政委，叶剑英任参谋长，刘晓任政治部主任、进行西征作战；以红二十九、红三十军和陕北地方部队、群众武装，在东线坚持游击战争，保卫陕甘老根据地；以红二十八军准备出陕南，会同坚持当地斗争的红七千四师，在鄂豫陕边开展斗争，策应野战军西征。后来军委决定红二十八军改在石湾、绥德
以南地区掩护运粮，并参加西征作战。
5月20日前后，西方野战军兵分两路从延长延川地区西进。左路军红一军团到吴起镇集结；右路军红十五团到新城堡集结；红八十一师、骑兵团和野战军直属队随右路军后跟进。
5月27日，右路军从新城堡地区分两路西进，攻占宁条梁，经惠安堡、韦洲、豫旺地区，于6月12日占领同心城，进至王家团庄附近。
5月28日，左路军红一军团从吴起镇出发。6月1日，红二师攻占曲子镇，迫使敌第三十五师一○五旅旅长治成章等150余人投降。红四师击溃敌一个营，进占阜城。6月3日，红一军团主力在阜城地区歼敌三十五师六个
步兵营和两个骑兵营大部，俘敌1100余人。
左路军在曲子镇和阜城地区两战两捷之后，乘胜攻占了环县、洪德，于6月13日进至宁夏七营附近。
6月中旬，由红二十八军、八十一师和骑兵团组成的中路军也到达宁条梁和定边附近。
至此，西征作战第一阶段的任务胜利完成，西方野战军占领了陕甘宁三省边境的广大地区，开辟了一大片新苏区。
6月14日，西方野战军首长提出了下一步的基本任务：以最大努力赤化占领地区，摧毁安边、定边、豫旺城等支点，打击敌出扰部队，肃清民团，解决本部给养、冬服材料。这样，西征作战进入了第二阶段。6月16日，右路军袭占定边城。21日，中路军攻占盐他。20日，左路军攻占七营，并于21日攻占王家团庄，27日攻占豫旺县城。左路军前进至宁夏的固原、海原一带后，就地整训，发动群众，有意识地不接近西兰公路，以免过早惊动敌人。
在这期间，敌人不断组织力量进行反击、袭扰。对于马家军，红军予以坚决打击；对于东北军，红军原则上避免与其作战。必要时予以打击，六七月间，东北军骑兵军军长何柱国，在张学良去南京开会之时，执行蒋介石的命令，指挥东北军七个师和马鸿宾第三十五师残部，向红军进犯。7月上旬，他集结步、骑兵五个师于固原、七营之间，准备分两路沿清水江向北进攻。
7月14日，毛泽东电示彭德怀：“对何柱国指挥“进剿’之全部东北军，宜决定消灭其一部，这样并不会妨碍大局，反有利于大局。”并指出：“在对敌两团以上兵力作战时，似宜集结更优势之兵力，期于一举消灭之。”“在作战条件不具备时，不妨再引退些，把敌诱至有利条件下以便一举消灭，这里需要多的忍耐性。”
7月17日，何柱国以骑六师向红军进行试探性进攻。直逼红军驻地七营的堡子下面，红二师一举将其击溃，消灭其四个骑兵连，缴步枪300余支，敌人见红军已有准备，且张学良已从南京回到西安，即暂停进攻，红军对抓到的俘虏，经过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教育，归还马匹、武器，全部予以释放。
至7月底，西方野战军在两个多月的西征作战中，大量消灭了敌人，俘敌旅长以下二千余火枪。战马500余匹，开辟了纵横40D多里的新根据地，使陕甘革命根据地发展到陕甘宁的广大地区。扩大了红军，组建了两个骑兵团，发展了地方武装，征集了大批资材，在新开辟地区建立了县、区乡各级革命政权，推动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发展，西征的胜利，为迎接红二、四方面军北上，实现三大主力红军会师，创造了有利条件。
【注】
①郭述申：《革命生涯中难忘的导师——回忆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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