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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遥望巍巍昆仑的惊世之语
  
文/刘继兴 来源:新浪历史 2013年12月26日


  1935年10月,当时中央红军走完了长征最后一段行程,即将到达陕北。10月里的一天,毛泽东登上岷山峰顶,远望青海一带苍茫的昆仑山脉,无限感慨,写下了一首冠绝古今的《念奴娇·昆仑》: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
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
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念奴娇,著名词牌名之一,念奴是唐玄宗天宝年间的有名歌女,容貌虽不及“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玉环,但也娇媚百般,且歌喉高亢婉转。传说唐玄宗曾将其招来,亲自作曲填词,命念奴歌唱,果然娇滴滴如夜莺啼鸣,婉转转似百灵放歌,活泼泼如鸳鸯戏水。唐玄宗龙颜大悦,遂将此曲定名为《念奴娇》。这就是“念奴娇”词牌的来历。

  昆仑山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古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祖之脉”。昆仑山是我国最大的山脉之一,西起帕米尔高原,沿新疆西藏边界向东延伸。东端分为北中南三支。南支可可西里山,是长江上游通天河的一些支流的源头。南支东延为青海境内的巴颜喀拉山,是黄河的源头。巴颜喀拉山东接四川的岷山和邛崃山处,是一片海拔六千公尺的雪原,毛泽东在岷山所看到的就是昆仑山的这片余脉。

  《念奴娇·昆仑》的视野阔远,纵贯古今,气吞环宇,笑傲天下。诗人毛泽东的胸怀在这首诗中不仅仅是容纳了祖国河山,而且容纳了整个人类世界,即气魄之大仅祖国山川已不能容纳,它必向外奔溢,穷尽八荒,涵盖环宇。

  关于它的主题,作者已在1958年12月21日为这首诗的批注中揭开了谜底:“昆仑:主题思想是反对帝国主义,不是别的。”接着作者继续批注道:“改一句,‘一截留中国’,改为‘一截还东国’。忘记了日本人民是不对的,这样英、美、日都涉及了。别的解释不合实际。”

  诗词是一种文化艺术。但毛泽东从来不为艺术而艺术,为诗词而诗词。1945年9月,毛泽东在重庆谈判期间,诗人徐迟向他请教有关诗歌的问题,毛泽东应邀题写“诗言志”相赠。新中国成立以后,他为《诗刊》杂志创刊题词,写的还是这三个字。应当说,这是毛泽东最基本的诗词文化观。这首《念奴娇·昆仑》就是借“昆仑”这座亘古高山,来抒发反对帝国主义为主题思想的一首言志诗。

  “昆仑”是个大题目,自古以来的诗词中,除了东晋大诗人陶潜在其《读山海经》诗中提到过昆仑山外,就没有专门以昆仑山作对象的诗词作品。

  诗词不同于文章,字数有限,难于铺叙,既要写景,又要表现出政治气慨,如何下笔,就是一大难题。然而,毛泽东却写了,而且出句之神,气魄之大,笔力之雄,无疑是毛泽东特有的经历、知识、聪慧和才华相结合产生的结晶。读后给人耳目一新,让人以美好的享受与遐想。

  纵观毛泽东的一生从来都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他在长沙还是一介书生时就指点祖国江山,创办新民学会及稍后的《湘江评论》。青春时的抱负随着岁月的流逝没有丝毫减退,反而越来越高,一浪高过一浪,终于在1935年10月,借昆仑山为着眼点或壮志之出发点,一举表达了他对于全世界的义务、责任及抱负,在最大范围内去团结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革命同志,共同反对帝国主义,实现世界之大同。

  《念奴娇·昆仑》不但有思想之雄,更有艺术之美。“横空出世”只四个字,一开篇便当头棒喝而来,突兀峥嵘而起,在人不经意间,便把“莽昆仑”直接耸至读者眼前,让人惊讶,让人敬畏。

  词之上半阕写昆仑山之壮丽,从冬天一直写到夏日,冬天的酷寒、夏天的水祸,功过是非,谁曾评说。诗人在此以昆仑象征祖国,并站在一个高度评说祖国几千年历史的功过是非。气势流畅,有一泄千里之感,从大象入物,又有细节描绘,“飞起玉龙三百万”化用前人“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二句,正如作者所说借此一句来形容雪山。此句用得灵妙自然、恰切精当。

  冬去春来,接着是“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满身披复冰雪的昆仑山,到了夏天,溶化的冰雪又酿成灾害,“桑田”变成“沧海”,使百姓遭遇葬身鱼鳖之腹的灾祸。

  当然,对昆仑山上冰雪的消溶,要分析对待。当溶化的冰雪源源不断流入江河时,总是为下游人民获得田地灌溉和通船航行之便利,是有功的,但一旦过量,泛滥成灾,又成了罪过。

  于是有了“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的问句。

  这一发问使词意实现了两个转变:一是从大自然的山,转向山与人的关系;二是对整个旧时代的判决,提出了诗人所代表的我们对改造旧世界的责任。这样,就拟人化地把自然与人、与人的责任联在一起。同时也为下半阙转入主题思想作了铺垫与过度。

  下半阕一开头,“而今我谓昆仑。”诗人到此笔锋一转,直面昆仑道:今天我要来谈一谈你了。这里说“而今”,不说是“现在”,分明突显出“我”的凛然不可侵犯的傲骨,一种不怒而威,不容抗拒的力量。

  “而今我谓昆仑”,有人说是“我”与“昆仑”对话。其实,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无容置疑的“指令”。

  “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请听这口气,不容置辩,那是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呵!

  “这高”、“这多雪”中的“这”字用得简省好看,显得诗人内心笃定大气,仅两个“不要”就解决了。

  “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 “安得”,是“怎么能够”的意思,这里却变成了“我就是要”的同义语。要干什么?要“把汝裁为三截”。是“裁”不是“斩”。

  巍巍昆仑,庞然大物,可是到了诗人毛泽东的手里,无需“斩”,只要轻轻一“裁”。不是一刀两断,而是一“裁”“三截”。

  为何要“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 为什么要把巍巍昆仑“遗欧”“赠美”“还东国”呢? 是为了“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在未来的和平世界里,全人类将共享一个冷暖适应的气候,这是字面之意,但它的潜在之意是诗人坚信他所捍卫及奉行的理想属大道中正,必将普行于全人类。这理想是世界革命进行到最后胜利,彻底埋葬帝国主义。抒发了诗人对于人类未来冷暖与共和谐相处的愿景。

  纵观全词,隐隐有风雷之声。一个视宇宙为秭米,藏环宇于胸中的历史巨人的形象,便威威赫赫,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向我们走来,他就是千古词人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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