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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岛1946·百万日本侨俘大遣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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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讯 繁星读书网整理编辑 2013年09月03日
【编语】移民,是日本侵华国策的重要补充。由20世纪初开始的此后40多年间,日本有组织、分批次地向中国东北地区大规模移民。通过移民大量掠夺土地矿产资源,垄断市场,遏制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展,同时为着驯化中国人成为大日本帝国奴隶之目的。这种蓄意的移民行动成为战后近200万日本侨民滞留中国的肇始。日本战败投降后,日本政府采取了将移民丢下不管的“弃民政策”,居住在东北各地的日本移民四处溃逃,朝不保夕。是后来的中国与同盟国的遣返行动,使这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日本难民得以生还故里。1946年5月7日始,此后三年,仅从当时鲜为人知的葫芦岛小港,就有超过105万日本侨民和战俘被遣返回国。此文概要地叙述了战后日本难民的状况以及遣返期间的部分情节,有望两国人民都牢记历史,绝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
葫芦岛,一座原本寻常的小城,却因一段特殊的经历而被载入史册。发生在1946年的“葫芦岛百万日侨俘大遣返”,充分展示了中国人民的博大胸怀,昭示了中华民族爱好和平、维护和平的良好愿望。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一历史事件一直鲜为人知,那些珍贵的历史遗迹正逐渐消逝湮没……
适逢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本报记者专程前往葫芦岛,寻访人们记忆深处的那段历史。
葫芦岛,中国辽宁省西部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很难想象,在这座幽雅的小城里,59年前曾上演过何等震撼人心的沧桑一幕。
1994年,一位名叫国弘威雄的日本作家来到这里,要根据自己以及100多万与他有着相似经历的日本侨民的亲身经历,拍摄一部表现葫芦岛百万日本侨俘大遣返的纪录片。身为作家,他认为自己有责任把这段历史告诉后人,让人们永远铭记历史的教训,远离战争,珍视和平。
国弘威雄的寻访,重新唤起了人们对往事的回忆。
开拓团──日本的殖民之路
中国东北,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日本帝国主义者对这里一直怀着觊觎之心。1894年,日本悍然发动战争,迫使清政府签订了屈辱的《马关条约》,将辽东半岛割让给日本。后来,日本与沙俄为重新分割中国东北,在中国的土地上进行了长达一年半的厮杀,史称“日俄战争”。1905年9月,俄国战败,被迫签订《朴茨茅斯和约》。日本从沙俄手中攫取了中国东北旅(顺)大(连)地区的租借权和从长春到旅顺的铁路及附属地。为了加强殖民统治和进一步扩大侵略,日本统治集团提出“满洲移民论”,并开始有计划地向“关东州”(今旅顺、大连地区)殖民地和“满铁(长春至旅顺间的铁路)附属地”移民。
1931年9月18日晚,日本关东军命令它的“守备队”炸毁了位于沈阳附近柳条湖的南满铁路的一段路轨,诬称中国军队所为,并以此为借口,突然向沈阳北大营中国驻军进攻,这就是“九一八”事变。在国民党军队奉命“绝对不得抵抗”的情况下,日军于9月19日占领沈阳,随后分兵侵占吉林、黑龙江。1932年1月,东北三省全部沦陷。其后,为了实现其永久占领东北的野心,日本不断扩大其在中国东北的移民规模,还成立了专门负责向中国东北移民的管理机构。这些移民,被称为“开拓团”。
日本帝国主义打着“开发”、“开拓”的旗号推行移民政策,强占土地,掠夺资源,给东北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他们所耕种的农田,都是以武力从中国农民手中强夺的。在这些日本移民村落建立的同时,是中国百姓被赶出家园,流离失所。
然而,日本侵略者疯狂的殖民统治,伴随着1945年8月15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宣告胜利而终结。日本战败后,在中国东北的日本移民沦落为难民,一度陷于极为艰难的境地。他们成为日后被遣返的主要对象。
石头村──永远难忘的记忆
为尽快结束世界反法西斯战争,1945年8月8日,根据波茨坦会议公告,苏联对日宣战。8月9日,百万苏联红军向驻守在中国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发起进攻。与此同时,中国军队也在其他战场向日本侵略者发起全面反攻。
东北抗日战场上,在苏军怒涛般的进攻下,日本关东军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坚强工事仅仅三天便被全面摧毁。随着日军的溃败,被当作侵略工具的日本侨民开始了逃亡。
战争后期,为了补充兵员的不足,关东军把长春的许多中学生送到了对苏联作战的最前线。来自长春新京一中三年级的田原和夫、国弘威雄、间濑收芳等120多名同学被送到位于东宁镇的报国农场。在苏联红军的进攻之下,他们开始向长春逃跑。途中,在一个名叫“石头村”的地方发生的一切,让他们终生难忘。
坐落在牡丹江畔的石头村(今黑龙江省宁安市石头村),当时是一个一百多户人家的小村子,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至今还记得发生在1945年10月11日的事情。那天下午,一百多名饥渴交加的日本学生在惊恐不安中来到这里寻找食物。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石头村的村民给了他们热情的帮助。
当时15岁的田原和夫,后来成了一名作家。1995年,他根据自己在石头村的经历写成了纪实文学《满苏边境──15岁的夏天》,在书中,他抒发了自己对中国人民的感激之情,控诉了战争的罪恶。他说:“中华民族是个可爱的民族,生命力特别强,很有韧性。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使中国蒙受了巨大创伤,但是中华民族没有屈服,坚韧不拔地向着明天。”
现住在名古屋的退休大学教授间濑收芳5岁时随父母到了长春。15岁那年,他和与他一般大的一批中学生突然被日本关东军中断学业,统一编到开拓团,送到中苏边界开发稻田,实际上是将土地翻松,灌上水,用以阻挡苏联红军坦克的进攻。然而,开战不久,苏联红军就击溃了日军的防线,他随着一群日本孩子朝着长春的方向逃命,经过石头村。“我们得到石头村村民的无私照顾,才得以生存下来,石头村村民的厚爱,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后来听与我同住的同学说,留我们住的老人也有小孩,看到房间住不下,就将自己的小孩送到别人家,却收留我们日本孩子住在家里。”“当时两位老人看到我们的样子都很吃惊,热心地问这问那,后来那位六七十岁的老奶奶把我抱到炕上。当时我十五岁,但身子很瘦,否则老奶奶怎能一下就把我抱起来?坐在火炕上后,老奶奶又端来一盆温水,给我擦洗双腿,一直到擦暖为止。老奶奶善良的心通过双腿温暖了我的心。”58年后,当73岁的间濑收芳回忆起在石头村的经历时仍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后来,间濑收芳回到长春,见到了父母,第二年10月经葫芦岛回到日本。他这一辈子有两个地方永远无法忘怀,一个是石头村,一个是葫芦岛。他说,这都是他再生的地方。
大遣返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战败投降,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最后胜利。9月2日,日本向盟国投降签字仪式在东京湾美舰密苏里号上举行。9月9日,中国战区日军投降签字仪式在南京举行。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取得了全面胜利。
随着日本侵略战争的失败,大量日本侨民纷纷逃难回国。许多人是在逃亡的路上听说天皇已经发表了投降讲话。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这场战争,最终让日本侨民也成了受害者,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今天的沈阳原来被称做“奉天”。奉天火车站始建于1908年,是整个东北的交通枢纽。在1945年的那个春夏之交,奉天车站挤满了从四处逃难来的日侨难民。他们到了奉天以后无处可住,只好涌向了铁西区的工厂地带,在四面透风的大工棚里住宿。角田正九,当时是满铁株式会社的职员,至今他还依然记得当时的情形。“来到奉天的难民是今天无法想象的。我所见到的难民,没有一个穿着整齐的衣服,他们把装大豆的麻袋从中间剪开当作衣服,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这样的难民接连不断地向奉天涌来,因为除了奉天以外,他们已经无处可去。但他们到了奉天又无处可住,只好涌到铁西区的工棚住下。当时最令人担心的是这些难民怎么活下去,结果还是中国人,实在不忍看他们这种悲惨境况,有的给送来粮食,大家就是这样生活着。”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如今,角田正九还能清晰地记得中国话“馒头”。
1945年8月20日,苏联红军进驻新京(今长春)。根据日本外务省的训电,各地组成日本人居留民会,停留在现地,等待下一步的指示。日本侨民焦躁不安,忧虑重重,活着回国已经是他们最大的企盼。
其时,被遗弃在中国东北各地的日本侨民,除少部分仍居留于东北边远地区外,绝大多数逃亡到哈尔滨、长春、沈阳、齐齐哈尔等十几个大中城市,以难民收容所、闲置的学校、废弃的军营、荒废的工厂作为栖身之地,承受着死亡、冻饿、疾病的煎熬。正如长春日侨会在1945年9月2日发给东京的电报中所说的:“眼看冬季将临,约80万难民拥挤在南满一带,无食物、无住处、无钱,陷入绝境。”
时任满洲重工业开发会社总裁的高崎达之助是日本居留民会的负责人之一,他一直保存着当时从日本秘密带到东北的信件。在信中,日本政府对居留在中国东北的日本侨民的去向未作任何答复。日本国内大本营的作战参谋甚至发出了让侨民居留当地或变成当地人的指令。此时的日本国内似有“弃民”的政策。为了维持生计,许多日本人四处打短工,卖苦力。他们在各种有关遣返的谣言中时喜时忧,度日如年。
战后的日侨俘遣返,成为中美苏等盟国必须解决的一个重要战争遗留问题。当时,滞留在海外的日本人约有660万人,其中军人300多万人,非军人330余万人。仅中国战区就有日侨200余万人、日俘194万人(包括被押往苏联的47万余人)。1945年10月25日,中美双方在上海召开会议,就遣返日侨俘问题进行磋商,原则上确定将滞留在各战区的所有日侨俘一律有组织地遣返回日本。关于中国战区的日侨俘遣返问题,会议规定:按照先关内后关外、分期分批、中国政府负责陆路向港口集中与输送、美军组织船只负责海上输送的办法施行。由于苏联拒绝利用当时由苏军控制的大连和营口两港遣返日本侨民,葫芦岛港成为东北日本侨民回国的惟一希望。1946年1月7日,由中共代表周恩来、国民党代表张群、美国特使马歇尔组成的三人小组商定了有关遣返日侨的具体办法。
葫芦岛地处中国辽宁省西部的锦州湾,东西南三面临海,北端与陆地相接,犹如葫芦漂浮在海面上,因而得名。1908年,清政府曾想在这里建港,后因发生辛亥革命而中断。1930年,张学良与荷兰治港公司签订合同,正式开始建港工程,但第二年因“九一八”事变而中止。日本占领东北后,欲将北票、阜新的煤炭经海路运往日本,遂计划从1936年开始,用5年时间建成葫芦岛港及其附属设施。然而,在建完第一和第二码头,第三码头刚修建到一半时,战争就结束了。就是这样一个当时尚处于草创阶段的粗陋港口,却成为战后百万日侨俘遣返的出发地。葫芦岛这座海滨小城,无意中承担起一项历史重任。
截至1944年9月,日本在东北的侨民人数达1662234人。到大遣返前,东北全境共有日侨145万人,分布于国民党控制区的有84万余人,共产党控制区的有33万余人,苏军控制的大连地区有27万余人。故此,东北日侨之遣返,较之关内,更具有地域上的广泛性、时间上的紧迫性、任务上的繁重性和组织上的复杂性。
为保证日侨俘得以顺利遣返,在美方观察小组的协调下,中国方面先后成立了以李修业为处长的国民党东北行辕日侨俘管理处,以李敏然(李立三)为处长的东北民主联军遣送日人管理处,三方共同商定遣侨相关问题。确定:以葫芦岛为输送港口,自1946年5月初开始,先输送国民党控制区的日侨,由国民党东北行辕负责组织实施;对于共产党控制区的日侨,则由东北民主联军负责集中,从当年8月份开始,在陶赖昭、拉法两地移交国民党当局,再向葫芦岛港口输送;在安东(今丹东)的日侨由民主联军组织,经朝鲜陆路和鸭绿江海运输送。在大连地区的日侨由苏军负责经大连港输送。
为了向等待回国的日本侨民传达各种关于遣返的信息,东北日侨俘管理处还在锦州出版了《东北导报》,该报为日文4版小报,于1946年3月7日开始发行,一直刊行到1947年9月5日,共出版498期。其中刊登的《遣送便览》等内容,详细地介绍了日侨俘遣返的相关消息和各项规定。
许多被遣返的日本人至今还记得1946年的那个春天,因为和煦的春风带来了有关遣返的好消息。1946年4月23日,在中国东北的日本侨民接到了向葫芦岛集中的命令。遣返开始的消息闪电般传遍各地,这使散居在中国东北的日本侨民喜出望外,他们终于有了回国的希望。许多日侨为了解关于遣返的情况,甚至把报纸都读烂了。
5月的东北,田野已经完全绽放了绿色,从严冬熬过来的侨民终于等到了遣返的日子。从1946年的5月开始,一趟趟遣返列车把身处东北各地的日本侨民运往葫芦岛。当大海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很多人不禁潸然泪下,他们知道,终于可以回家了。
1946年5月7日,太阳从葫芦岛海面升起,在那些等待上船回国的日本人看来,那一天的太阳是那样的温暖和绚丽!那一天,2489名日本侨民作为第一批被遣返者分乘两艘轮船从葫芦岛港离开中国返回日本。阳光照耀着他们踏上了归国的路程,人类历史上一次史无前例的战后侨民大遣返开始了。
据统计,自1946年5月7日的第一船至1948年9月20日的最后一船,不到 3年中,葫芦岛共遣返日侨俘1051047人。
葫芦岛日侨俘大遣返,是中美、国共协调合作处理战后问题的成果。中国政府提供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支持,以进行遣侨的组织与实施,仅调用火车车皮就达13441辆;美军葫芦岛海军基地司令部在极短时间内,集中日本海轮、第六舰队运输舰,共120余艘,驶抵葫芦岛接运日侨,每船运送1000--2000人左右,共出动800余航次。
葫芦岛──105万日本人的再生之地
葫芦岛遣返日本侨俘之地 ﹙繁星·摄﹚
1997年,一支名为“葫芦岛再访之旅”的日本旅行团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51年前,他们正是从这里被遣返回国的。那时,他们还青春年少,如今已是花甲古稀。50多年来,那段被遣返的经历令他们刻骨铭心;50多年来,葫芦岛让他们魂牵梦绕。
当年,不少日本侨民因体弱多病而在归国的焦急等待中去世,他们的尸骨就埋葬在葫芦岛。65岁的高丽义久被遣返时只是一个14岁的少年,这次他是带着母亲的骨灰来到葫芦岛的。当年,高丽义久的父亲在遣返途中得了重病,最后死在了葫芦岛。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母亲把他父亲埋在了这里,带着他和年幼的弟弟,一路海水一路泪地回到了日本,而母亲的心却永远留在了葫芦岛,50年来,经常站在日本的海边向葫芦岛遥望。不久前,母亲去世,留下遗愿,要与父亲合葬。这次高丽义久专程来到葫芦岛,就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愿望。
在随“葫芦岛再访之旅”来到中国东北的日本人中,人们再次见到了专程带队前来拍摄关于大遣返电影纪录片的国弘威雄。沿着当年的铁路线,老人又一次走进了葫芦岛港。那长长的码头还在,然而物是人非,只有那往事像大海的波澜一样涌动在心头。
国弘威雄在剧本中写道:“葫芦岛就连它的名字也将消失在战后50多年的历史峡谷中了。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而不是详细知道那场战争是场什么样的战争?现在日本有三分之二的人是战后出生的,我觉得有必要让这些人重新认识一下战争所留下的灾难。”为实现这个夙愿,国弘先生变卖家产,筹资来中国东北拍摄《葫芦岛大遣返》。“制作这部影片,一方面是为了让人们了解50年前的历史,警示人们不要重蹈历史覆辙,出现那样的不幸,另一方面是为了告慰被战争夺去生命的亡灵。”纪录片于1998年在日本各地放映,引起强烈反响。
对于那些亲身经历过大遣返的日本人来说,葫芦岛是他们终生难忘的地方。更加难忘的,是50多年前那场充满艰辛困苦、雪雨风霜,也充满中国人温情善良的大遣返。
在日本九州岛的宫崎市居住着200多位从葫芦岛被遣返的日本侨民,西田酒子女士就是其中一位。然而,还有一个地方在她心目中有着更重的分量,那就是葫芦岛。西田酒子女士回忆说:“当年难民排着长队,在街上有一位老爷爷,拍着我的肩膀说,跟我到家里来吧。我得到这家热心的中国人的帮助,住进他家。他家当时有老爷爷、老奶奶,还有一个女儿。老爷爷对我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他们是非常好的人。”
雪花飘落,寂静无声,北海道的雪总会让著名的茶道博士佐佐木宗春想起中国东北,想起在葫芦岛的那段生活。1946年8月,佐佐木宗春随遣返队伍来到葫芦岛。她在葫芦岛得了重病,危难之时,三个葫芦岛人将她从死神的手中救护下来,给她食品,还鼓励她克服困难,令她深受感动。1996年,她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自传《熄不灭的火焰》,在书中,她把葫芦岛称为自己的第二故乡。2001年和2002年,年逾八十的佐佐木宗春先后两次来到葫芦岛寻找恩人。然而,岁月悠悠,早已物是人非。虽然恩人没有找到,但葫芦岛发生的巨大变化却让她欣喜不已。她从自己为数不多的养老金中捐出8万日元,购买了4株成年银杏树,栽在葫芦岛的龙湾公园,并立了一块感恩碑,寄托着自己对恩人、对葫芦岛的感激之情。
穗刈甲子男先生青年时期曾经在日本关东军当过兵,当年中国吉林省梨树县一个善良的农民救了他的命,1948年他从葫芦岛被遣返回国。他任松本市日中友协会长后积极投身日中友好活动,多次组织民间团体到中国各地访问,并向梨树县无偿投资,办起一所全新的现代化小学。他说,历史长河虽然不断向前,但我们不能忘记历史,忘记了就要犯错误。现在的年轻人要知道历史,要真实准确地向年轻人介绍历史的本来面目。他在重访葫芦岛时向葫芦岛龙湾公园捐资栽种了象征日中友好的友谊树,并修建了纪念碑。那朴实无华的碑石寄托着被遣返者对葫芦岛的深情,警示人们不要忘记那场给两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战争。
这段特殊的经历已被载入史册,并永存在人们的记忆里。这记忆中无论是悲愤的呼喊、不堪忍受的痛苦还是那危难中慷慨的赠予,都见证和诠释着在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中国人民的善良和友好,以及日本人民的那份感动。同时,它也再次印证和丰富着人类从痛苦的历程中得出的共同结论,那就是:罪恶的战争是人类的毁灭之道,只有和平才能使人类踏上生存和发展之路。真诚地希望这历史的记忆能够化作警示的钟声,永远鸣响在人们的耳畔。
供稿:《人民画报》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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