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提到大跃进及灾荒年,曾亲耳听到母亲及其他老人们是这样讲述的:
在一九五八年,特别是一九五九年的大跃进中,粮食及其他物质确实很增产,老百姓吃的穿的没有问题。这是以往时期,尤其是解放前,根本不可想象的。母亲还反复给我讲过:“五九年,当时小孩子的食品,如饼干、炼乳等等,很便宜,有时买多了都吃不完。”但到了一九六〇年出现灾情,老百姓生活差了一些,由于往年有积累,还过得去。一九六一年、一九六二年,随着灾情的持续加大,再加上国家给苏联还债,老百姓真的挨饿了,日子真的很艰苦。母亲及老人们,每讲到这段时间,就称其为“吃返销粮”“吃低标准”时期。
笔者出生在农村,爷爷奶奶都是农民,虽然当时父亲做了工人,但当初一家人仍然生活在农村。我所经历的灾荒年那段时日,是较为模糊的,但总感觉吃不饱的印象是很深的,当然还记得曾经跟随大人们到田野里挖过野菜。
我想,这段时间的人们营养不良,体质下降,疾病增多,总体上死亡人数有所上升,应该是不争的事实。但老人们都肯定地讲过:当时并没有听说哪个村、哪户人家经常出现死人的事。因为农民有合作社,工人有工厂,都有起码的基本生活保障,这与解放前老百姓遇到大灾年后无依无靠的生活状况,是有本质上区别的。后来,到了一九六三年,情况基本好转了。我不怀疑老人们的肯定,当时人们的观念与现代人不同,南北二屯亲戚连着亲戚,熟人串着熟人,见了面就是新闻联播,没有什么大事可以瞒得了十里八村的。
我下过乡、当过兵、支过农,由南到北行程千余里。此外的不敢妄言,但所了解到的大跃进及灾荒年的概况基本如此,是确凿属实的。〔2011.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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