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美国语言学家对汉字的谬见
记者/任沁沁 许晓青 王建华 原载: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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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纽约时报中文网文章援引美国政府雇佣的语言学家威廉·C·汉纳斯的观点称,西方使用的字母系统能够培养早期的分析和抽象思考能力,但汉字并非如此。汉纳斯在纽约时报中文网的文章中进一步称:深层创造力取决于将不同领域的抽象模式对应起来的能力,本质上就是字母体系所能培养的技能,但是在汉字书写习惯中,并没有任何类似的东西。汉纳斯的观点引起了其他语言学家的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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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北京8月30日电(记者/任沁沁 许晓青
王建华)中国“方块字”最近有些“火”。纽约时报中文网最近连续发表两篇文章,质疑汉字“不适应一个数字化、全球化的世界”、其书写系统“阻碍了深层的创造力”。
拥有长达3000多年历史的汉字,被许多人视为中国的“第五大发明”,还有一些人甚至称其为世界的“第八大奇迹”。在联合国通用的六种工作语言中,表达同样的含义,汉字行文所占篇幅最少。
纽约时报中文网文章援引美国政府雇佣的语言学家威廉·C·汉纳斯的观点称,西方使用的字母系统能够培养早期的分析和抽象思考能力,但汉字并非如此。
汉纳斯在纽约时报中文网的文章中进一步称,深层创造力取决于将不同领域的抽象模式对应起来的能力,本质上就是字母体系所能培养的技能,但是在汉字书写习惯中,并没有任何类似的东西。
汉纳斯的观点引起了其他语言学家的反击。
知名语言文字专家、《咬文嚼字》杂志社主编郝铭鉴对新华社记者说:“汉字不是一个个简单符号,而是一种音、形、意充分融合的个性化符号系统。”
他举例道,“笑”和“哭”这两个汉字,对于很多初学汉语的外国人而言或许很难一下子学会拼读和书写,但是从字形中就能猜出哪个是“笑”哪个是“哭”,汉字字形对人类想象力的激发,要比字母式的拼读来得更具视觉和空间立体效果。
郝铭鉴援引其多年跟踪的多种语言实验研究结果指出,学习汉语言文字不仅不会阻碍深层创造力,相反,能够启发人的丰富想象力,在智力开发方面具有独特优势,是一个极富趣味性的过程。
常年致力于从脑神经科学角度研究汉字的心理学家张学新认为,实际上,拼义文字与拼音文字一起,构成了人类文字的两个最高阶段。
他提出的“拼义理论”认为,作为拼义文字,汉字的本质在于首先创造数千个视觉符号去表达世界的基本概念,再把这些符号组合起来,用小的意义单位去拼合更大的意义单位,表达新事物、新概念。
张学新提供的研究结果还发现,阅读汉字时会出现一种脑电波,反映了对汉字形状的加工,而在阅读字母文字时则根本没有。这说明,学习汉字需要音、形、意密切配合,必须全方位调动视觉、听觉等多种感官,有利于左脑和右脑的共同开发,可提高人脑的协调性。
“汉字的词汇构造符合心理学和脑科学中有关人类知识表征非常重要的概念网络原理。汉字作为一个文字体系的科学性也因此得以确立。”张学新说。
纽约时报中文网的文章还对“把汉语变成一种既包括表意文字又包括基于发声的字母的双文制形式”的可能性进行讨论。
对此,张学新认为,拼音文字是听觉文字,而汉字是视觉文字,两者植根于不同的感官通道,切合了不同的科学规律,构成了成熟文字的两个逻辑类型,在保持交流效率的前提下,两者不能互相转化,当然,也不可能存在兼顾拼音、拼义优点的第三类文字。
“汉字根本不可能、也完全不必要拉丁字母化。”他说。
“方块字”的难写难记为很多初学者所抱怨,外籍人士学习汉语更是如此。中国近代文学大家鲁迅先生也曾觉得汉语的读写记忆确实比其他字母类语言文字要难。不过,他也评价汉字有“三美”,“音美以感耳、形美以感目、意美以感心”。
数千年来,汉字经历了不断“进化”的过程。特别是近百年来,它经过了从繁体到简体的逐步定型,以及汉语拼音的引入、推广和普及等。在信息化浪潮中,五笔输入法、拼音输入法等新一轮的技术革新又进一步解决了电脑运用的难题。
“汉字的文化传承和信息传播,已经进入一个较为顺畅的阶段。”郝铭鉴说,“汉字不会西化和消亡。”
近年来,在海外兴盛的孔子学院及“汉语热”就是汉语言文字强大生命力的一个象征。
“那些抱怨汉字难写难记难以理解的人,或许是刚刚才开始学汉语,或许是对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仍然只通皮毛,要深入理解世界上多元文化并存的深刻含义,还是要通过掌握不同类型的语言文字来实现。”郝铭鉴认为,进一步扩大汉字语言的传播,将有助于消除文明之间的误解。
在纽约时报中文网发表质疑文章的时候,一个美国的“汉字叔叔”正在中国火起来。大学期间专攻物理学的理查德·希尔斯,不惜花费20年时间在中国专注研究自己热爱的“方块字”,并创办了“汉字字源网”供全球使用,网站日点击量达60万次。
“西方人需要领略汉字的真正奥妙。”他说。
纽约时报中文网质疑汉字的文章观点,引发的不仅仅是人们关于其荒诞不经的责问,还有关于其背后更深层次原因和动机的思考。
德国语言学家、文化评论家托尔斯藤·帕特贝格就批评了西方一些人排斥中文的现象,他最近在一篇文章中表示,许多西方观察人士沾沾自喜地固守着对汉语的无知,他们按照自己的西方分类学和概念来描述或诠释中国文化,就好像西方是历史的终点似的。
“人类知识是用所有传统与文化表现出来的人类独创与发明总和。但现实情况是,有些人宁可看到你的语言消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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